第八十一章：黄显声
会后黄显声照例留了下来，如果说谁见到张学良的次数最多，除了秘书长王树翰外就属黄显声了，有什么情报要第一时间报告，有时候深更半夜都打电话给张学良一聊聊半天。两人走进办公室，王树翰已经在等着了，作为张学良的秘书长，大事小事都要报到他这里，筛选出需要大帅亲自处理的事情再汇报给张学良，其他的大事小事王树翰签署意见归档即可，有张学良没有时间会见的客人都由王树翰接见，有重要事情再转达给张学良，所以每天王树翰都是忙的脚不沾地。
三人也是天天见面，无需寒暄，落座王树翰翻开文件夹，“大帅，日本驻奉总领事林久治郎和关东军参谋长三宅光治少将希望近期能得到你的接见，想商讨一下东北军对日本人的不友好问题。”
“不友好？呵呵！”张学良冷笑一声，“你来安排时间吧，我倒要看看日本人怎么说！警钟，最近日本人有什么动静吗？”
“自从上次刺杀总司令失败，这段时间日本人比较安静，不过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等人还在到处串联，多次联系熙洽、于冲汉还有杨宇霆等人。还有关东军的训练强度很大，多次在辽阳、公主岭、长春等地进行军事演习。”张学良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示意王树翰继续。
“南京方面派来了十几个人，想在奉天、长春、哈尔滨等地建立市党部，希望我们提供经费，各地如何处理希望大帅给出意见。”东北易帜后虽说军政大权都还是掌握在奉系手中，甚至连东北党部也交给了奉系，但是南京也在不断的想办法渗透进来，各省党部是奉系的南京可以建市党部啊。张学良想了想，蒋介石还在跟冯玉祥阎锡山较劲，对东北渗透的力度也不会很大，随即说道：“让各地不要理会他们，冷处理，钱当然没有。”
“是，明白了，安斯良家里人托关系找到了潘复，想跟大帅说个情，安家愿意赔偿损坏的飞机，只求大帅饶他一命。”潘复是张作霖担任安国军大元帅时期的政府总理，与北洋各界人士关系都很深厚，与张宗昌的联系更是密切，东北军退出关外后，潘复的总理当然干不成了，一直在到处钻营希图东山再起。“不行，安斯良一定要枪毙，以为我的东北军是在过家家吗？置军纪于何地？不过潘总理的面子也要顾，回头你跟他联络联络吃吃饭，表达我的歉意，实在是安斯良太混蛋。”
“好的，潘总理一直想入股钢铁厂，你看是不是？”王树翰又问道。
“行吧，钢铁厂那么大，多点儿股东也是有好处的。”
“那这件事我就这么回他。然后就是冯玉祥的代表来奉天想见见你，除了联络感情之外，还想买点儿武器回去。”
“冯玉祥想买武器？他有钱吗？自从他当上了基督将军赶走了俄国人，他可是天天卯吃验粮入不敷出啊。”冯玉祥原本在北洋军里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到了1924年也才混成个混成旅旅长，别说比起老帅，就是比孙传芳都差远了，1926年更是被老帅和吴佩孚两面夹击几乎是灰飞湮灭，但是在苏联几千万卢布几万支步枪的支援下迅速原地满血复活，西北这地方饿得卖命都找不到主的倍儿棒汉子要多少有多少，所以冯玉祥才能在几个月内从丧家之犬变成国民党军力最强大的四巨头之一，不过拿谁的钱就要受谁管，不想被人控制就要动刀子，蒋介石搞了个412，冯玉祥还算仁义搞了个礼送出境，俄国人的大把银子搞的输出革命就这么砸水里头了，不过冯玉祥也就失去了军费来源。
“冯玉祥手头有不少古玩字画来不及变现，听说总司令比较喜欢，所以想拿来抵押军械款。”大帅变卖府里的古董字画买来的飞机这在高层都不是秘密，感动之余也帮着收集交给大帅府。这年头虽然说这军阀那军阀，好像军阀在地盘内是能称王称霸似的，但其实这个年代干军阀是个风险相当高的职业，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几个坚持五年以上的军阀，不是被其他的军阀打败，就是被部下拱翻，所以在台上的时候，军阀们除了要努力扩军打地盘之外，也要多想办法攒点儿钱，一旦失败下野一大家子还能锦衣玉食的过日子，所以虽然都是事业，但是给自己攒钱还是要比给团体赚钱要重要，像张学良这样不断的变卖家产来扩军的那真是高尚无比的了。
“古董啊，也行！这件事就让潘总理帮着总装备部办了吧，把我们前阵子换装下来的步枪、子弹、机枪卖给他们，火炮也行啊，让他们做笔好买卖。”给阿昆输送了两批古董之后，大帅府里也掏空了，现在有一批补充过去也不错，反正都是些换装下来的杂牌步枪。
“丁文江丁部长上任实业部之后，提交了一份《东北重工业建设发展规划》请你审阅，另外还提交了一份设备需求单，汇总了各厂还需要补充的设备、工具，希望向外国招标购买，我看了一下金额非常大。”
“你先都放我这儿，我看看再说。”前面建设工厂的时候确实很多设备不足，例如钢铁厂安装高炉，如果在后世打个电话叉车、吊车都随叫随到，当然不需要专门购买，但是在29年的东北，就是一个螺丝刀都要另行准备，所以随着各厂的进度，所需要的设备越来越多。
“那，大帅，今天就这些事情，我先去处理了。”收好文件，王树翰走出办公室关好门。黄显声才说道：“大帅，据我们调查，日本人虽然频繁接触杨师长，但是杨师长一直是拒绝日本人的拉拢，这段时间一直是扑在第三师的训练上，很少回奉天。”显然明白张学良最为担心的地方，所以黄显声先说杨宇霆的情报，杨宇霆是奉系元老，在东北军军政两界影响力巨大，如果他被日本人拉拢，威胁非同小可。
“大帅，反击行动已经准备就绪了，人员已经出发，车辆还有炸药都已经到位，如果你没有其他命令，三天后我们就将对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满铁总部和关东都督府发起突袭。”黄显声总有些害怕，这要是发生意外，让日本人拿到证据证明是东北干的，那就是战争，而且是东北理亏的战争，谁也不会帮助东北，只会落井下石。“既然准备好了就干吧，”看出了黄显声的担心，张学良拍拍他的手，“把事情做到最好，最终的结果交给老天来定吧！”
黄显声坚定的点点头，向张学良敬礼，步履沉重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完全没有担任东北军最有权势的保卫总局局长的意气风发，就好像是挑着万钧重担的老农。就像历史上的918，军容显赫的奉天禁卫军第七旅不占而逃美其名曰挺着死，讲武堂几千军官学员一枪不放逃了，最后偌大一个奉天城真正有组织反抗的只有黄显声领导的几千缺枪少弹的警察，之后所有的人都在逃跑都在放弃，只有黄显声在组织义勇军，在劝说张学良整顿兵马打回去。想到这里，张学良不禁轻松了许多，好歹自己还有这些坚定的战友，黄显声在关键的情报战线默默的担负重任，邹作华在兴安偷偷的训练强大的炮兵，蒋百里在暗中的准备着作战计划，还有很多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奋斗，自己也不能懈怠。
第二天，日本驻奉总领事林久治郎和关东军参谋长三宅光治少将在王树翰的带引下拜见张学良，随着满蒙五路的逐渐开工，还有日本人在东北租借土地等问题的妥协，日本与东北的关系进入蜜月期，虽然关东军一直在忧心忡忡的关注着东北军的军力扩充和东北的工业建设，东京方面还是认为张学良是对日本足够友好的，是日本在满蒙权益的保障。陪同接见的有外交总长王家桢和总参谋长臧式毅。双方落座寒暄片刻，三宅光治就直接说出了来意。“张总司令，东北军最近的扩充严重威胁了东北地区的和平环境，我们大日本帝国表示严重的关切，希望东北方面停止这样的扩充。”
“三宅将军的这番话是代表谁来对我说的呢？是代表日本政府？日本陆军？还是日本关东军？亦或者只是代表你本人？”王家桢首先问道，日本政府现在正因为河本大作要不要被追究的问题闹得要下台，而且正与东北的经济合作取得重大进展的时候当然不会说这番话，日本陆军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才不会觉得东北军的扩充有什么危害，如果是代表关东军，那东北听听也就算了。
“张总司令，东北军的军力扩充这是你们的内政，我们不会干涉，但是去年你向大日本帝国借款的时候可是承诺过要优先购买日本的武器和设备，接受日本的军事援助，可是现在你购买的战机、机枪都是欧美的，钢铁厂、水泥厂等新建大厂设备没有一间购买自日本，这完全是对去年借款协议的破坏，我代表大日本帝国政府对比表示严重的愤慨，希望你能作出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们将考虑提前收回贷款。”不像三宅是个军人，林久治郎显然知道在日奉友好的环境中如何击中东北的软穴，不管是扩充军备还是建设工业，这一切的基础都是钱，没有钱是什么都干不成的。若非第一时间就转走了四亿日元的借款，日本现在已经冻结了这笔钱，但是如果日本以东北违反借款协定为由，从法理上是可以提前收回贷款的。
“林久大使，事实上我们是完全遵守去年的借款协定的，签订借款协定的是当时的东北保安委员会，现在被东北政务委员会继承，政委会对借款的使用是完全符合借款协定的，这里有全面的账务可供查证，至于东北军的战机、机枪等武器还有几个大厂的设备这都是我张学良私人出资购买的，武器借给东北军使用，设备则折算成股份。我私人出资总不需要遵守协定吧？”老早就注意到了借款，怎么可能留着把柄给日本人呢？
“私人出资，钢铁厂、水泥厂、飞机厂、拖拉机厂、坦克厂、电厂这么多的大厂设备都是你私人出资的？”林久和三宅震惊的看着张学良，如此的雄厂，稍小的国家都没钱建设，东北一下子开工这么多的工厂已经令人很震惊了，如果设备都是张学良私人出资，那就更不可思议了。
“是啊，这都是总司令私人出资购买的，总司令变卖了所有的古董字画全部用来购买设备支援东北的工业建设，我们东北所有人都表示钦佩。至于贵国的贷款的使用，这在东三省官银号都是有帐可查的，我们绝对没有用来购买其他国家武器和设备。”王家桢连忙在一旁帮腔。
“其实我也很想购买贵国的设备，日奉友好是东北稳定繁荣的基石嘛！奈何贵国对技术出口的限制太厉害，稍微先进的设备都禁止出口，再加上你们的报价也贵，我的资金也不大够，只好通过欧美的朋友购买一些便宜货了。”张学良还凑近了林久悄悄的说道：“你看，钢铁厂的设备我只花了500万大洋买了些二手货，拉回来我说是2000万大洋买的，等过两年钢铁厂建起来了，我就把股份卖掉，这么一倒腾反手就赚了1500万，嘿嘿嘿。”说得林久直犯牙疼，只花了500万，这话谁信啊，这么多这么先进的设备我给你500万你倒是帮我买一套看看。
就这样，在王家桢的帮腔下，林久和三宅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的走掉，本来在日奉友好的大环境下，他们能找到干涉的接口还好，还像以前那样咄咄逼人无事生非是得不到东京的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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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也是天天见面，无需寒暄，落座王树翰翻开文件夹，“大帅，日本驻奉总领事林久治郎和关东军参谋长三宅光治少将希望近期能得到你的接见，想商讨一下东北军对日本人的不友好问题。”
“不友好？呵呵！”张学良冷笑一声，“你来安排时间吧，我倒要看看日本人怎么说！警钟，最近日本人有什么动静吗？”
“自从上次刺杀总司令失败，这段时间日本人比较安静，不过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等人还在到处串联，多次联系熙洽、于冲汉还有杨宇霆等人。还有关东军的训练强度很大，多次在辽阳、公主岭、长春等地进行军事演习。”张学良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示意王树翰继续。
“南京方面派来了十几个人，想在奉天、长春、哈尔滨等地建立市党部，希望我们提供经费，各地如何处理希望大帅给出意见。”东北易帜后虽说军政大权都还是掌握在奉系手中，甚至连东北党部也交给了奉系，但是南京也在不断的想办法渗透进来，各省党部是奉系的南京可以建市党部啊。张学良想了想，蒋介石还在跟冯玉祥阎锡山较劲，对东北渗透的力度也不会很大，随即说道：“让各地不要理会他们，冷处理，钱当然没有。”
“是，明白了，安斯良家里人托关系找到了潘复，想跟大帅说个情，安家愿意赔偿损坏的飞机，只求大帅饶他一命。”潘复是张作霖担任安国军大元帅时期的政府总理，与北洋各界人士关系都很深厚，与张宗昌的联系更是密切，东北军退出关外后，潘复的总理当然干不成了，一直在到处钻营希图东山再起。“不行，安斯良一定要枪毙，以为我的东北军是在过家家吗？置军纪于何地？不过潘总理的面子也要顾，回头你跟他联络联络吃吃饭，表达我的歉意，实在是安斯良太混蛋。”
“好的，潘总理一直想入股钢铁厂，你看是不是？”王树翰又问道。
“行吧，钢铁厂那么大，多点儿股东也是有好处的。”
“那这件事我就这么回他。然后就是冯玉祥的代表来奉天想见见你，除了联络感情之外，还想买点儿武器回去。”
“冯玉祥想买武器？他有钱吗？自从他当上了基督将军赶走了俄国人，他可是天天卯吃验粮入不敷出啊。”冯玉祥原本在北洋军里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到了1924年也才混成个混成旅旅长，别说比起老帅，就是比孙传芳都差远了，1926年更是被老帅和吴佩孚两面夹击几乎是灰飞湮灭，但是在苏联几千万卢布几万支步枪的支援下迅速原地满血复活，西北这地方饿得卖命都找不到主的倍儿棒汉子要多少有多少，所以冯玉祥才能在几个月内从丧家之犬变成国民党军力最强大的四巨头之一，不过拿谁的钱就要受谁管，不想被人控制就要动刀子，蒋介石搞了个412，冯玉祥还算仁义搞了个礼送出境，俄国人的大把银子搞的输出革命就这么砸水里头了，不过冯玉祥也就失去了军费来源。
“冯玉祥手头有不少古玩字画来不及变现，听说总司令比较喜欢，所以想拿来抵押军械款。”大帅变卖府里的古董字画买来的飞机这在高层都不是秘密，感动之余也帮着收集交给大帅府。这年头虽然说这军阀那军阀，好像军阀在地盘内是能称王称霸似的，但其实这个年代干军阀是个风险相当高的职业，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几个坚持五年以上的军阀，不是被其他的军阀打败，就是被部下拱翻，所以在台上的时候，军阀们除了要努力扩军打地盘之外，也要多想办法攒点儿钱，一旦失败下野一大家子还能锦衣玉食的过日子，所以虽然都是事业，但是给自己攒钱还是要比给团体赚钱要重要，像张学良这样不断的变卖家产来扩军的那真是高尚无比的了。
“古董啊，也行！这件事就让潘总理帮着总装备部办了吧，把我们前阵子换装下来的步枪、子弹、机枪卖给他们，火炮也行啊，让他们做笔好买卖。”给阿昆输送了两批古董之后，大帅府里也掏空了，现在有一批补充过去也不错，反正都是些换装下来的杂牌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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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反击行动已经准备就绪了，人员已经出发，车辆还有炸药都已经到位，如果你没有其他命令，三天后我们就将对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满铁总部和关东都督府发起突袭。”黄显声总有些害怕，这要是发生意外，让日本人拿到证据证明是东北干的，那就是战争，而且是东北理亏的战争，谁也不会帮助东北，只会落井下石。“既然准备好了就干吧，”看出了黄显声的担心，张学良拍拍他的手，“把事情做到最好，最终的结果交给老天来定吧！”
黄显声坚定的点点头，向张学良敬礼，步履沉重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完全没有担任东北军最有权势的保卫总局局长的意气风发，就好像是挑着万钧重担的老农。就像历史上的918，军容显赫的奉天禁卫军第七旅不占而逃美其名曰挺着死，讲武堂几千军官学员一枪不放逃了，最后偌大一个奉天城真正有组织反抗的只有黄显声领导的几千缺枪少弹的警察，之后所有的人都在逃跑都在放弃，只有黄显声在组织义勇军，在劝说张学良整顿兵马打回去。想到这里，张学良不禁轻松了许多，好歹自己还有这些坚定的战友，黄显声在关键的情报战线默默的担负重任，邹作华在兴安偷偷的训练强大的炮兵，蒋百里在暗中的准备着作战计划，还有很多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奋斗，自己也不能懈怠。
第二天，日本驻奉总领事林久治郎和关东军参谋长三宅光治少将在王树翰的带引下拜见张学良，随着满蒙五路的逐渐开工，还有日本人在东北租借土地等问题的妥协，日本与东北的关系进入蜜月期，虽然关东军一直在忧心忡忡的关注着东北军的军力扩充和东北的工业建设，东京方面还是认为张学良是对日本足够友好的，是日本在满蒙权益的保障。陪同接见的有外交总长王家桢和总参谋长臧式毅。双方落座寒暄片刻，三宅光治就直接说出了来意。“张总司令，东北军最近的扩充严重威胁了东北地区的和平环境，我们大日本帝国表示严重的关切，希望东北方面停止这样的扩充。”
“三宅将军的这番话是代表谁来对我说的呢？是代表日本政府？日本陆军？还是日本关东军？亦或者只是代表你本人？”王家桢首先问道，日本政府现在正因为河本大作要不要被追究的问题闹得要下台，而且正与东北的经济合作取得重大进展的时候当然不会说这番话，日本陆军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才不会觉得东北军的扩充有什么危害，如果是代表关东军，那东北听听也就算了。
“张总司令，东北军的军力扩充这是你们的内政，我们不会干涉，但是去年你向大日本帝国借款的时候可是承诺过要优先购买日本的武器和设备，接受日本的军事援助，可是现在你购买的战机、机枪都是欧美的，钢铁厂、水泥厂等新建大厂设备没有一间购买自日本，这完全是对去年借款协议的破坏，我代表大日本帝国政府对比表示严重的愤慨，希望你能作出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们将考虑提前收回贷款。”不像三宅是个军人，林久治郎显然知道在日奉友好的环境中如何击中东北的软穴，不管是扩充军备还是建设工业，这一切的基础都是钱，没有钱是什么都干不成的。若非第一时间就转走了四亿日元的借款，日本现在已经冻结了这笔钱，但是如果日本以东北违反借款协定为由，从法理上是可以提前收回贷款的。
“林久大使，事实上我们是完全遵守去年的借款协定的，签订借款协定的是当时的东北保安委员会，现在被东北政务委员会继承，政委会对借款的使用是完全符合借款协定的，这里有全面的账务可供查证，至于东北军的战机、机枪等武器还有几个大厂的设备这都是我张学良私人出资购买的，武器借给东北军使用，设备则折算成股份。我私人出资总不需要遵守协定吧？”老早就注意到了借款，怎么可能留着把柄给日本人呢？
“私人出资，钢铁厂、水泥厂、飞机厂、拖拉机厂、坦克厂、电厂这么多的大厂设备都是你私人出资的？”林久和三宅震惊的看着张学良，如此的雄厂，稍小的国家都没钱建设，东北一下子开工这么多的工厂已经令人很震惊了，如果设备都是张学良私人出资，那就更不可思议了。
“是啊，这都是总司令私人出资购买的，总司令变卖了所有的古董字画全部用来购买设备支援东北的工业建设，我们东北所有人都表示钦佩。至于贵国的贷款的使用，这在东三省官银号都是有帐可查的，我们绝对没有用来购买其他国家武器和设备。”王家桢连忙在一旁帮腔。
“其实我也很想购买贵国的设备，日奉友好是东北稳定繁荣的基石嘛！奈何贵国对技术出口的限制太厉害，稍微先进的设备都禁止出口，再加上你们的报价也贵，我的资金也不大够，只好通过欧美的朋友购买一些便宜货了。”张学良还凑近了林久悄悄的说道：“你看，钢铁厂的设备我只花了500万大洋买了些二手货，拉回来我说是2000万大洋买的，等过两年钢铁厂建起来了，我就把股份卖掉，这么一倒腾反手就赚了1500万，嘿嘿嘿。”说得林久直犯牙疼，只花了500万，这话谁信啊，这么多这么先进的设备我给你500万你倒是帮我买一套看看。
就这样，在王家桢的帮腔下，林久和三宅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的走掉，本来在日奉友好的大环境下，他们能找到干涉的接口还好，还像以前那样咄咄逼人无事生非是得不到东京的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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