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失望
“总司令想要推行征兵制？”杜长龄好奇的问道。曾经留学日本，担任过保定军校教官，杜长龄当然明白征兵制意味着什么！服兵役作为每个国民的义务，强制当兵一段时间的制度是为征兵制，而通过军饷吸引强壮青年志愿当兵是为募兵制，也就是将当兵当做一项职业。征兵募兵各有优劣，征兵能够以最低的成本建立一支庞大的军队，但是士兵由于是强征而来，一般士气比较低落，除非像秦军那样讲从军打仗与个人的爵位相联系，军功决定一切的时期普通士兵能够奋勇杀敌。而募兵制相比较而言，士兵都是志愿从军，士气较高，而且一般都是强壮勇猛的青壮，所以战斗力较高，但是建军成本较大，规模就不会太大，除非像中后期的唐军、宋军和清军，这些时候全国统一，经济发达，国家集中绝大部分的税收供养军队。中国历史上，征兵制、募兵制交替运用，总的来说募兵效果更好，从宋朝开始施行大规模的募兵开始，除了明朝施行征兵制的变种卫所制很快失败崩溃之外，中国历朝历代的主流就是募兵制。清朝的绿营是募兵制，军饷之高让贫民挤破头的想参军；曾国藩、李鸿章的湘军和淮军也是高薪募兵，而且战时可以四处劫掠，战争结束后，一船一船劫掠到的财物被运到湖南，近现代湖南教育发达人才辈出，有强大的经济支撑也是原因之一。到了袁世凯编练北洋军的时代，更是大幅提高了士兵的军饷，在那个北方到处是破产农民饿殍遍野的时代，袁世凯给每个北洋军普通士兵开出块大洋的后饷。
“不错，总部认为，募兵制对经济的压力太大，我们东北军现在近五十万人，每年光是军饷就要近一个亿，压力实在太大，而且随着我们的地盘越来越大，军队的规模势必还要进一步扩充，如果再不想办法，要么我们的财政破产，要么就只能裁军了。所以，我和辅帅商量要准备实行征兵制，先在魏郡做试点，一来这个地方是千里平原而且津浦和平汉两条铁路通过交通便利，便于管理，在一个这个郡民国以来久经战乱民生困苦，民众相对不会太抵触参军。当然，要全面实行征兵制，还要做很多的准备工作，消除民众的抵触情绪，修建军营，准备粮秣等等，千头万绪，这也是军政部明年的一个重点。”张学良也想听听众人的意见，所以就多解释了两句。
“以卑职之见，征兵制的关键是要有完善有力的各级政府组织，能够完成征兵工作；要有坚强的监督机制，防止基层营私舞弊引起民怨；要有公正的选拔机构，让最优秀最强壮的青年加入军队；要为新兵做好安置管理工作，保障他们的健康。做到这三点，征兵工作应当能够顺利进行。但是，如何打击逃避兵役始终是一个大问题，毕竟民众有好男不当兵的共识。”
又讨论了一会儿征兵的事情，张学良才吩咐道：“联玺，天津这个地方华洋杂处，十分复杂，你要多花点儿心思，提高保安大队的战斗力，尤其是反应速度。保卫总局报告说，天津有很多黑社会帮派分子被日本人收买或欲对我不利，你在天津要多注意打击，他们要是逃到租界里且不说，在我的地盘上就得老老实实的听我们的。”又嘱咐了其他一些重要事项，张振鹭、刘翼飞和杜长龄才领命而去。
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王树翰说道：“总司令今天不妨好好休息，我已经联系好桂老明天的拜访。”还没说完，侍卫就进来报告：黄显声到了。
他不是一个人到的，还带着一个洋人，高鼻深目黑头发的小老头。黄显声介绍说：“总司令，这是天津情报站站长万斯白，将向你当面汇报天津的情报。”张学良听说过这个人，他是意大利人，参加过军队，然后远赴重洋参加墨西哥革命军，之后游历美国、南美、澳洲、越南和蒙古，足迹远到中国的西藏和俄国的西伯利亚。1920年加入奉军情报机关，负责大范围搜集政治情报，之后更是加入中国国籍，可以说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保卫总局成立之后，考虑到天津不在势力范围内，同时又华洋杂处，所以就被黄显声局长派到天津筹组情报站，靠着丰富的阅历、洋人的面孔和一些天赋，一年多时间以来万斯白的工作卓有成效，向奉天传递了大量的各方情报。
张学良向杨琨打听过这个人，像大多数来远东闯荡的西方人一样，他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国际雇佣兵，为了钱他可以为奉军效力，918之后也可以为日本人效力，也没见他对意大利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可以重用但不可以重新，张学良暗暗在心里想道。仔细打量了一番万斯白，张学良问道：“溥仪这段时间有什么表现？”
“他一直在想办法拉拢收买军人和政客，但是他的手段很笨拙，效果很有限！”万斯白倒是很诧异，没想到张学良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溥仪的。
“我一直很担忧，日本人会将溥仪劫持到日本去，你是知道的，溥仪在满族人中有着很大的声望，这种声望会被日本人利用来对付我。我想知道，如果日本人展开行动，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黄显声和万斯白相互看看，万斯白摇摇头，“溥仪先生一直就住在日本租界里，如果日本人想带他去日本，我们是没有好办法的，而且，日本驻屯军一直在溥仪先生居住的静园派驻有一个军官。”
闻言，张学良皱皱眉头，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看来日本人老早就打着溥仪的注意，早早的就不断地在他身上投资。其实也不奇怪，日本对中国早有野心，但凡是有点儿影响力的有价值的人日本人都在关注并且想办法为己所用，即使他是坚定地抗日分子。例如后来七七事变前，日本人就经常或直接或间接的帮助呼吁抗击日本侵略的知识分子和桂粤等地方政权，为的就是让他们对抗蒋介石中央政府，分散中央的精力。不仅仅是活人日本人要利用，连死人日本人都要用起来。就在今年，一个叫矢野兴的日本人来到广东花县洪秀全的老家，自称是洪秀全的后裔，他的祖先在太平天国失败后流亡日本，村民们当然不信了，但矢野兴对村民说：先父曾经告诉我，洪秀全曾在村塾前埋了一座石狮子。村民按照位置去挖，果然挖到了石狮子。矢野兴当然不是洪秀全的后人，他是日本情报机构派出的间谍，之所以做这些事，就是想以后有可能的话利用洪秀全的名声来减少侵华遇到的反抗。日本为了侵华可是做足了准备费劲了心思。
又了解了一些其他的情况，万斯白就先告退了。张学良才对黄显声说道：“警钟兄，溥仪对我们始终是个隐患啊！保卫总局在他身边有人手吗？能不能除掉他？”
“倒是有两个人，一个是静园的厨子，因为被文绣羞辱过所以被我们发展成情报员，另一个是溥仪身边的保镖，好赌被我们设局成为情报员。但是让他们去干掉溥仪，需要做做工作，壮壮他们的胆，给他们施加更多的压力。但是，总司令，溥仪在满人当中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一旦被我们杀掉会引起很大的动乱啊！到总司令设定的开战日可不到一年了！”黄显声担忧的说道，不说东北军的老巢东三省有多少满族人，光是东北军中就有不少满族高级军官。熙洽、吉兴等逐渐边缘化的且不提，吴克仁、常恩多、关玉衡等军中崛起的少壮派不少人都是满族人，就是他黄显声身上都有一小半的满族血统，虽然他对溥仪没有什么认同，但是保不准其他将领会有膈应啊！
“笨！要是让人知道是东北军干的还找你来干嘛！制造病亡、绑架撕票、嫁祸，这么多种手段，还需要我教你吗？”张学良训斥道，黄显声曾经考入北京大学文科补习班，是五四运动的积极参加者，与傅斯年等人一样是高级知识分子，有着强烈的爱国热诚。面对国家贫弱民族耻辱，他投笔从戎报考东北讲武堂。之后历任连长、营长、团长和旅长直到1928年突然被任命为保卫总局局长，张学良只是考虑到黄显声抗日、爱国以及有胆识能组织，钦佩他从918当夜就组织警察反击，之后又组织东北义勇军反抗日军，直到后来悲壮被杀，所以任命他担任最重要的情报部门首脑。但是没有考虑到黄显声光明磊落，有着中国传统文人特有的那种浩然正气，像中国所有的传统文人一样他发自骨子里的厌恶特务，尤其不喜欢暗杀、刑讯逼供、收买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但是偏偏这些对于保卫总局来说是家常便饭。在东北见识过日本人的阴险毒辣手段之后反过来对付他们黄显声还能接受，但是现在用来对付国人，黄显声就发自内心的抗拒。这次进军关内保卫总局反应迟钝也跟这个有很大关系。张学良也逐渐看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在此关键时刻正是最需要黄显声。
张学良双手压着黄显声的肩膀，凑近他的脸，双眼盯着黄显声，说道：“警钟兄，溥仪曾经做过什么，现在在做什么，想必你是非常清楚的，一旦他跟日本人合作，就会有不少满人受他的蛊惑帮着日本人对付我们，这其中的危害想必你也是清楚地。现在我把这件事情交给你，最佳是让溥仪跟我们合作，号召满族人帮我们对抗日本，如果不行，也绝对不能让他帮日本人！”说完拍拍黄显声的肩膀就走进了房间，这在以往是很少见的。
悄然跟上来的王树翰小声说道：“要不要考虑替换警钟的人选？”见张学良脚步一顿，“其实我早就想说，警钟一直不大喜欢保卫总局的事情！”张学良没有做声，转而吩咐道：“王树常的第一军已经击破了韩复渠部队，韩复渠也被击毙了，终究，哎！你以我的名义拟一份电报给韩家，对于韩复渠的死，我是即意外也遗憾，逝者已矣，希望韩家人能节哀顺变。再以我的名义发一万丧葬费吧！”
“韩复渠死了，山东也就大抵没问题了。我们此次入关第一阶段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接下来要做的，一个是要消化新占据的地盘，军事过硬政治也要过硬，否则我们将会像前几次入关一样最终灰溜溜的滚回去。到山东去转一圈之后，我准备在北平召开一次会议，召集各郡太守、建设厅长、保安旅长商讨一下关内各郡发展问题。回奉天后再召集所有总部、军、师、旅长开一次会议，你要安排一下行程和细节。”
王树翰知道这是应有之意，北平、天津、河北、山西和山东等新占领的省市，都只是临时安排的，有的是张学良直接任命，例如张振鹭的卢龙郡太守；有的是王树翰以张学良的名义任命，没有南京中央任命的法律效力，而且突然取消各省政府，建立郡政府，底下的县也有些茫然，召开一次大会，统一上下认识也是题中应有之意。而军队的改革更是刻不容缓，原本28年张学良取消了东北军中军团、军级单位，所有部队改编为五个师和十八个旅，张学良、张作相、张宗昌、汤玉麟和万福麟分别担任五个师的师长，代表着地位和荣誉。但是去年为了防俄建立了骑兵军和防俄军，分别以万福麟和王树常担任军长，原本只是临时性质，但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撤销，反而随着入关作战成为长期编制。现在又收编了晋军残余、孙连仲军以及西北军余部，张学良已经答应分别编为一个军。而且入关前张学良也答应张宗昌和孙传芳各建一个军，此次入关，张宗昌和孙传芳率领的第一军从晋北一路打到太原城下，为消灭晋军立下了汗马功劳，于请于礼都应该兑现承诺了。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张宗昌、孙传芳这些外人都是军长了，连宋哲元、傅作义和孙连仲这些降将都当军长了，反而东北军自己人只当师长、旅长？这让大家伙儿心里如何平衡？所以对东北军编制进行改革也是东北军上下的共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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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总部认为，募兵制对经济的压力太大，我们东北军现在近五十万人，每年光是军饷就要近一个亿，压力实在太大，而且随着我们的地盘越来越大，军队的规模势必还要进一步扩充，如果再不想办法，要么我们的财政破产，要么就只能裁军了。所以，我和辅帅商量要准备实行征兵制，先在魏郡做试点，一来这个地方是千里平原而且津浦和平汉两条铁路通过交通便利，便于管理，在一个这个郡民国以来久经战乱民生困苦，民众相对不会太抵触参军。当然，要全面实行征兵制，还要做很多的准备工作，消除民众的抵触情绪，修建军营，准备粮秣等等，千头万绪，这也是军政部明年的一个重点。”张学良也想听听众人的意见，所以就多解释了两句。
“以卑职之见，征兵制的关键是要有完善有力的各级政府组织，能够完成征兵工作；要有坚强的监督机制，防止基层营私舞弊引起民怨；要有公正的选拔机构，让最优秀最强壮的青年加入军队；要为新兵做好安置管理工作，保障他们的健康。做到这三点，征兵工作应当能够顺利进行。但是，如何打击逃避兵役始终是一个大问题，毕竟民众有好男不当兵的共识。”
又讨论了一会儿征兵的事情，张学良才吩咐道：“联玺，天津这个地方华洋杂处，十分复杂，你要多花点儿心思，提高保安大队的战斗力，尤其是反应速度。保卫总局报告说，天津有很多黑社会帮派分子被日本人收买或欲对我不利，你在天津要多注意打击，他们要是逃到租界里且不说，在我的地盘上就得老老实实的听我们的。”又嘱咐了其他一些重要事项，张振鹭、刘翼飞和杜长龄才领命而去。
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王树翰说道：“总司令今天不妨好好休息，我已经联系好桂老明天的拜访。”还没说完，侍卫就进来报告：黄显声到了。
他不是一个人到的，还带着一个洋人，高鼻深目黑头发的小老头。黄显声介绍说：“总司令，这是天津情报站站长万斯白，将向你当面汇报天津的情报。”张学良听说过这个人，他是意大利人，参加过军队，然后远赴重洋参加墨西哥革命军，之后游历美国、南美、澳洲、越南和蒙古，足迹远到中国的西藏和俄国的西伯利亚。1920年加入奉军情报机关，负责大范围搜集政治情报，之后更是加入中国国籍，可以说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保卫总局成立之后，考虑到天津不在势力范围内，同时又华洋杂处，所以就被黄显声局长派到天津筹组情报站，靠着丰富的阅历、洋人的面孔和一些天赋，一年多时间以来万斯白的工作卓有成效，向奉天传递了大量的各方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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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想办法拉拢收买军人和政客，但是他的手段很笨拙，效果很有限！”万斯白倒是很诧异，没想到张学良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溥仪的。
“我一直很担忧，日本人会将溥仪劫持到日本去，你是知道的，溥仪在满族人中有着很大的声望，这种声望会被日本人利用来对付我。我想知道，如果日本人展开行动，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黄显声和万斯白相互看看，万斯白摇摇头，“溥仪先生一直就住在日本租界里，如果日本人想带他去日本，我们是没有好办法的，而且，日本驻屯军一直在溥仪先生居住的静园派驻有一个军官。”
闻言，张学良皱皱眉头，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看来日本人老早就打着溥仪的注意，早早的就不断地在他身上投资。其实也不奇怪，日本对中国早有野心，但凡是有点儿影响力的有价值的人日本人都在关注并且想办法为己所用，即使他是坚定地抗日分子。例如后来七七事变前，日本人就经常或直接或间接的帮助呼吁抗击日本侵略的知识分子和桂粤等地方政权，为的就是让他们对抗蒋介石中央政府，分散中央的精力。不仅仅是活人日本人要利用，连死人日本人都要用起来。就在今年，一个叫矢野兴的日本人来到广东花县洪秀全的老家，自称是洪秀全的后裔，他的祖先在太平天国失败后流亡日本，村民们当然不信了，但矢野兴对村民说：先父曾经告诉我，洪秀全曾在村塾前埋了一座石狮子。村民按照位置去挖，果然挖到了石狮子。矢野兴当然不是洪秀全的后人，他是日本情报机构派出的间谍，之所以做这些事，就是想以后有可能的话利用洪秀全的名声来减少侵华遇到的反抗。日本为了侵华可是做足了准备费劲了心思。
又了解了一些其他的情况，万斯白就先告退了。张学良才对黄显声说道：“警钟兄，溥仪对我们始终是个隐患啊！保卫总局在他身边有人手吗？能不能除掉他？”
“倒是有两个人，一个是静园的厨子，因为被文绣羞辱过所以被我们发展成情报员，另一个是溥仪身边的保镖，好赌被我们设局成为情报员。但是让他们去干掉溥仪，需要做做工作，壮壮他们的胆，给他们施加更多的压力。但是，总司令，溥仪在满人当中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一旦被我们杀掉会引起很大的动乱啊！到总司令设定的开战日可不到一年了！”黄显声担忧的说道，不说东北军的老巢东三省有多少满族人，光是东北军中就有不少满族高级军官。熙洽、吉兴等逐渐边缘化的且不提，吴克仁、常恩多、关玉衡等军中崛起的少壮派不少人都是满族人，就是他黄显声身上都有一小半的满族血统，虽然他对溥仪没有什么认同，但是保不准其他将领会有膈应啊！
“笨！要是让人知道是东北军干的还找你来干嘛！制造病亡、绑架撕票、嫁祸，这么多种手段，还需要我教你吗？”张学良训斥道，黄显声曾经考入北京大学文科补习班，是五四运动的积极参加者，与傅斯年等人一样是高级知识分子，有着强烈的爱国热诚。面对国家贫弱民族耻辱，他投笔从戎报考东北讲武堂。之后历任连长、营长、团长和旅长直到1928年突然被任命为保卫总局局长，张学良只是考虑到黄显声抗日、爱国以及有胆识能组织，钦佩他从918当夜就组织警察反击，之后又组织东北义勇军反抗日军，直到后来悲壮被杀，所以任命他担任最重要的情报部门首脑。但是没有考虑到黄显声光明磊落，有着中国传统文人特有的那种浩然正气，像中国所有的传统文人一样他发自骨子里的厌恶特务，尤其不喜欢暗杀、刑讯逼供、收买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但是偏偏这些对于保卫总局来说是家常便饭。在东北见识过日本人的阴险毒辣手段之后反过来对付他们黄显声还能接受，但是现在用来对付国人，黄显声就发自内心的抗拒。这次进军关内保卫总局反应迟钝也跟这个有很大关系。张学良也逐渐看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在此关键时刻正是最需要黄显声。
张学良双手压着黄显声的肩膀，凑近他的脸，双眼盯着黄显声，说道：“警钟兄，溥仪曾经做过什么，现在在做什么，想必你是非常清楚的，一旦他跟日本人合作，就会有不少满人受他的蛊惑帮着日本人对付我们，这其中的危害想必你也是清楚地。现在我把这件事情交给你，最佳是让溥仪跟我们合作，号召满族人帮我们对抗日本，如果不行，也绝对不能让他帮日本人！”说完拍拍黄显声的肩膀就走进了房间，这在以往是很少见的。
悄然跟上来的王树翰小声说道：“要不要考虑替换警钟的人选？”见张学良脚步一顿，“其实我早就想说，警钟一直不大喜欢保卫总局的事情！”张学良没有做声，转而吩咐道：“王树常的第一军已经击破了韩复渠部队，韩复渠也被击毙了，终究，哎！你以我的名义拟一份电报给韩家，对于韩复渠的死，我是即意外也遗憾，逝者已矣，希望韩家人能节哀顺变。再以我的名义发一万丧葬费吧！”
“韩复渠死了，山东也就大抵没问题了。我们此次入关第一阶段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接下来要做的，一个是要消化新占据的地盘，军事过硬政治也要过硬，否则我们将会像前几次入关一样最终灰溜溜的滚回去。到山东去转一圈之后，我准备在北平召开一次会议，召集各郡太守、建设厅长、保安旅长商讨一下关内各郡发展问题。回奉天后再召集所有总部、军、师、旅长开一次会议，你要安排一下行程和细节。”
王树翰知道这是应有之意，北平、天津、河北、山西和山东等新占领的省市，都只是临时安排的，有的是张学良直接任命，例如张振鹭的卢龙郡太守；有的是王树翰以张学良的名义任命，没有南京中央任命的法律效力，而且突然取消各省政府，建立郡政府，底下的县也有些茫然，召开一次大会，统一上下认识也是题中应有之意。而军队的改革更是刻不容缓，原本28年张学良取消了东北军中军团、军级单位，所有部队改编为五个师和十八个旅，张学良、张作相、张宗昌、汤玉麟和万福麟分别担任五个师的师长，代表着地位和荣誉。但是去年为了防俄建立了骑兵军和防俄军，分别以万福麟和王树常担任军长，原本只是临时性质，但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撤销，反而随着入关作战成为长期编制。现在又收编了晋军残余、孙连仲军以及西北军余部，张学良已经答应分别编为一个军。而且入关前张学良也答应张宗昌和孙传芳各建一个军，此次入关，张宗昌和孙传芳率领的第一军从晋北一路打到太原城下，为消灭晋军立下了汗马功劳，于请于礼都应该兑现承诺了。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张宗昌、孙传芳这些外人都是军长了，连宋哲元、傅作义和孙连仲这些降将都当军长了，反而东北军自己人只当师长、旅长？这让大家伙儿心里如何平衡？所以对东北军编制进行改革也是东北军上下的共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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