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村庄
小桐家住村尾，离村中心还有一点距离，生生大师和弦鱼就直接先去了他家。
说是家，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茅棚，里面被分成了两间，一间里面铺着两张床，算是卧房，一间就是厨房和厅堂共用，他的娘亲吴氏就被绑在里屋的床上。
她看起来还算安分，在床上大睁着眼睛，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嘶吼。
屋里已经隐隐有些□□腐烂的味道，弦鱼不太敢走近。
小桐似乎已经习惯，直接跑到吴氏跟前，捏着她的手，开心道：“娘，我请了一个大师父和一个仙女姐姐来……”
生生大师立刻喝道：“胡说，一只小妖，如何敢称仙女？”
小桐只能委屈地撇撇嘴，继续对吴氏道：“他们会帮你的，你很快就能好起来，我这就把你的绳子解开。”
还来不及阻止，小桐便直接动手把绑在吴氏身上的绳子解了，谁知被松了绑的吴氏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推开小桐就往外面跑。
“娘，你别跑，娘，别跑啊，你等等我！”小桐急忙跟上去。
弦鱼见状，连忙回头喊生生大师：“大师，他娘跑了，咱们快追吧！”
可生生大师刚好在画阵法，画得十分入神，对弦鱼的呼喊充耳不闻。
弦鱼无法，只得自己追上去。
吴氏跑得非常快，绝不像一个只会下地做饭的农妇，倒比一般的修士脚力还好。
小桐自然是追不上的，弦鱼也跑得非常吃力。
他们一路追到村中心，这里聚居的村民很多，房子都一排一排挨在一起。
也许是最近怪事频发的缘故，村民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外面只有几只觅食的芦花鸡。
吴氏看到那些悠闲吃虫的肥鸡，顿时两眼放光，一个飞身扑过去，抓住一只就往嘴里塞。
原本还悠哉悠哉的芦花鸡，都来不及咕一声就被连皮带毛吃了下去。
提前赶到的弦鱼，看到吴氏咬得满嘴的血，混着鸡毛往外流了满身满脸，几乎没吐出来。
就在她干呕的时候，吃完鸡的吴氏注意到她，立时跳了起来，想都不想直扑向弦鱼，直接往她脖子上咬去。
“娘，不要！”
小桐正好赶到，一下子冲过来，用力一撞，把他娘亲撞倒在地。
弦鱼缓过一口气来，连忙后退了两步。
小桐将娘亲撞倒后，自己也摔倒在地，就摔在吴氏的身边。
弦鱼心里一慌，以为吴氏会咬他，连忙上前要去拉开他。
可这吴氏像是根本没看见小桐似的，直接把他一推，爬起来又要去咬弦鱼。
弦鱼拔腿就跑，真是见了鬼了，难道她的肉比较香吗？
才跑了没几步，就听到唰唰几声响，拐角处转过来几个人，拿着剑跟吴氏缠斗起来。
弦鱼趴着墙边看，那不正是天芮、应元和穆情三人吗？看来他们不怕死，自己跑来了。
三个陌生人拿着剑要杀自己娘亲，小桐急得大叫：“别打，你们别伤了我娘，我娘不是故意的，你们别打了。”
但吴氏现在是个疯子，她不停手，其他三人也不敢停下来。
碍于吴氏是个凡人，又有小桐在旁边叫喊，他们也不敢真伤了她，只能见招拆招，找机会能将她制住最好。
三人试探几回，发现点穴以及普通驱邪的符咒对这个人一点用都没有，唯一的办法只能抓住她，捆起来。
正打得不可开交，又听见“咚咚咚”几声弦音，三人的剑一下子被弹开。
生生大师应声而来，直飞到吴氏跟前，用手在她眉心一点，吴氏立刻定住不动。
“娘！”
小桐见状，立刻跑上去紧紧抱住吴氏，“娘你别怕，别怕！”
“见过生生大师！”三人又给生生大师行礼。
生生大师只点了点头，接着天芮便对另两人得意道：“我就知道大师一定会来的，你们看吧！”
穆情也笑：“果然你是大师的忠实追随者，是我们小人之心了。”
弦鱼走过来听见，忍不住想翻白眼，就他还有忠实追随者？可别被人给骗了。
应元看到她忙打招呼：“鱼姑娘你没事吧？”
弦鱼抿了抿嘴：“我没事，刚才谢谢你们搭救。”
应元呵呵笑着摸了摸头：“举手之劳，你一个人太危险，不如以后咱们同路，也好有个照应。”
穆情忍不住推他一下：“谁要跟你同路，没听见大师说吗，他跟鱼姑娘还有要事去办的。”
弦鱼正要开口，却听生生大师面对着小桐道：“此妇人已无法可救，你让开，我度她出苦海。”
小桐立刻张开双臂挡在吴氏跟前：“不要，我娘还认识我，她从不咬我，她还能救！”
生生大师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她在受苦，你这样是害她。”
小桐大声道：“我不管，我只要我娘，你救不了就走，不能杀她。”
生生大师眉眼一冷，“这由不得你”然后举掌就要劈向吴氏头颅。
“住手！”
弦鱼大叫一声，快步移到吴氏跟前挡着，“她是小桐唯一的亲人，我们要救她。”
生生大师眼中终于有了一丝丝情绪，是毫不掩饰的讽刺：“你以为你是在救她？”
弦鱼咬了咬唇：“无论如何，总得试试。”
小桐也抱着吴氏，哭道：“你们别杀我娘，她还有救的，上次那个道士叔叔跟我说过，只要我娘还没腐烂，就还有救的……”
生生大师冷笑道：“尸斑已现，神仙难救，且我已用阵法探知，她有一魄尚存，此间正受着炼狱之苦，你们既愿意她这样活着，我也不会勉强。”
他又盯着弦鱼：“劝你不要自作聪明。”
弦鱼一抖。
生生大师转身：“我去看看其他人，如果都是这样，全部都得死。”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弦鱼去看穆情等人，他们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大师……大师既然说没救了，那肯定是没救了吧？”穆情开口道。
天芮也点头：“是啊，其实已经开始腐烂的话，确实救不回来的，但是大师他如果把他们全杀了的话……”
应元道：“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
“好！”穆情和天芮一起答应。
“鱼姑娘你去吗？”应元问她。
弦鱼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只摇了摇头。
他们看了一眼抱着吴氏吓得发抖的小桐，有些不忍道：“那你在这里安慰他，我们等会再来找你。”
三人走后，弦鱼轻轻吐出一口气，走到小桐身边，在他头上摸了摸。
“小桐……”
“仙女姐姐，我娘她还有救的。”
弦鱼摇摇头：“其实，你心里有答案的，对吗？”
“……”
“大师说她在受苦，这是真的。”
“……”
“你娘之所以不咬你，是因为她那尚存的一魄还记得你，这一魄苦苦支撑到今天，大概也是因为对你难以割舍。但是，因为这份牵挂，她就要忍受茹毛饮血和身体渐渐腐烂的痛苦，你真愿意你娘这样吗？”
“……”
“小桐，有一些别离，迟早都会发生，生生大师说得对，留着她，是害她。”
小桐听着，忍不住抱膝大哭起来：“姐姐你别说了，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我就是怪自己没用！呜呜呜，我舍不得我娘，呜呜呜，是我没用。”
弦鱼再次摸摸他的头：“这样吧，姐姐有办法可以还你娘一具干净完整的身体，她剩余的一魄也能跟其他已失魂魄汇合，然后完完整整去投胎，不再受苦。只是……你必须接受她离去的事实。”
小桐仍低头哭着，难以下决心。
弦鱼叹了口气：“你在这里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吧！”
她转身准备走，衣角却被轻轻一拉：“姐……姐姐，我想好了，我不能这么自私，你让她干干净净走吧！”
回头看到小桐忍着眼泪极其不舍又不得不做决定的样子，弦鱼苦涩一笑：“真是个小小男子汉，你比姐姐强多了。”
小桐放下她的衣角，回头再次紧紧抱住吴氏：“娘，您安心去吧，桐儿已经长大了，会好好照顾自己，我也会跟着大师和姐姐们一起，找出真正的凶手，给您报仇，您放心！”
他说完后退两步，流着眼泪咬咬牙，对着弦鱼点了点头。
弦鱼在他头上摸了摸，不再纠结，走到吴氏跟前，咬破自己的中指，在她额头轻轻一点。
一缕黑烟从吴氏头顶飘出，随即立刻随风四散，身上的尸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黑紫的脸和身体也变得红润富有弹性起来，与活人一般无二。
随着变化显现，吴氏慢慢倒了下去，小桐立刻扑了上来，伏在她的尸身上开始嚎啕大哭。
弦鱼不再劝解，只站在一边静静看着。
哭了有大半柱香时间，小桐才抽噎着站起来，对弦鱼道：“仙女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弦鱼微微一笑：“你还小，年纪小小的时候不要说自己没用，等长大了再说不迟。”
小桐：“……”
帮着小桐将吴氏安葬好，弦鱼便立刻带他去找生生大师他们。
生生大师从村头走到村尾，已经果断杀掉两个没被绑住跑到外面乱咬人的疯妇人。
这村子不算大，总共也就五六十户人家，这件事闹了这么久，村里人心惶惶，好多人受不了已经搬走，留在这里的自然希望事情能尽快解决。特别是家里还有女性没染病的，只希望这些染病的人全部都被杀干净才好。
所以听说来了个和尚帮忙除害，大家都兴奋地奔走相告，一起跑出来看热闹。
当弦鱼和小桐找到生生大师，他们看到生生大师身后已经跟了一大群人，大家喊着杀死妖邪的口号，支持生生大师除害。
啧啧啧，弦鱼忍不住感叹，这生生大师不另辟山头开宗立派真是可惜了，忽悠人的本事简直绝。
一行人最终来到废弃空屋。
才刚靠近，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便扑面而来。
大部队到这里便不肯再往前走，只有生生大师像是鼻子失灵般，眼睛都不眨一下，径直推门而入。
弦鱼想了想，让小桐留在外面，她深吸一口气，用一块白布将自己的口鼻紧紧捂住，咬咬牙，也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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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家，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茅棚，里面被分成了两间，一间里面铺着两张床，算是卧房，一间就是厨房和厅堂共用，他的娘亲吴氏就被绑在里屋的床上。
她看起来还算安分，在床上大睁着眼睛，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嘶吼。
屋里已经隐隐有些□□腐烂的味道，弦鱼不太敢走近。
小桐似乎已经习惯，直接跑到吴氏跟前，捏着她的手，开心道：“娘，我请了一个大师父和一个仙女姐姐来……”
生生大师立刻喝道：“胡说，一只小妖，如何敢称仙女？”
小桐只能委屈地撇撇嘴，继续对吴氏道：“他们会帮你的，你很快就能好起来，我这就把你的绳子解开。”
还来不及阻止，小桐便直接动手把绑在吴氏身上的绳子解了，谁知被松了绑的吴氏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推开小桐就往外面跑。
“娘，你别跑，娘，别跑啊，你等等我！”小桐急忙跟上去。
弦鱼见状，连忙回头喊生生大师：“大师，他娘跑了，咱们快追吧！”
可生生大师刚好在画阵法，画得十分入神，对弦鱼的呼喊充耳不闻。
弦鱼无法，只得自己追上去。
吴氏跑得非常快，绝不像一个只会下地做饭的农妇，倒比一般的修士脚力还好。
小桐自然是追不上的，弦鱼也跑得非常吃力。
他们一路追到村中心，这里聚居的村民很多，房子都一排一排挨在一起。
也许是最近怪事频发的缘故，村民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外面只有几只觅食的芦花鸡。
吴氏看到那些悠闲吃虫的肥鸡，顿时两眼放光，一个飞身扑过去，抓住一只就往嘴里塞。
原本还悠哉悠哉的芦花鸡，都来不及咕一声就被连皮带毛吃了下去。
提前赶到的弦鱼，看到吴氏咬得满嘴的血，混着鸡毛往外流了满身满脸，几乎没吐出来。
就在她干呕的时候，吃完鸡的吴氏注意到她，立时跳了起来，想都不想直扑向弦鱼，直接往她脖子上咬去。
“娘，不要！”
小桐正好赶到，一下子冲过来，用力一撞，把他娘亲撞倒在地。
弦鱼缓过一口气来，连忙后退了两步。
小桐将娘亲撞倒后，自己也摔倒在地，就摔在吴氏的身边。
弦鱼心里一慌，以为吴氏会咬他，连忙上前要去拉开他。
可这吴氏像是根本没看见小桐似的，直接把他一推，爬起来又要去咬弦鱼。
弦鱼拔腿就跑，真是见了鬼了，难道她的肉比较香吗？
才跑了没几步，就听到唰唰几声响，拐角处转过来几个人，拿着剑跟吴氏缠斗起来。
弦鱼趴着墙边看，那不正是天芮、应元和穆情三人吗？看来他们不怕死，自己跑来了。
三个陌生人拿着剑要杀自己娘亲，小桐急得大叫：“别打，你们别伤了我娘，我娘不是故意的，你们别打了。”
但吴氏现在是个疯子，她不停手，其他三人也不敢停下来。
碍于吴氏是个凡人，又有小桐在旁边叫喊，他们也不敢真伤了她，只能见招拆招，找机会能将她制住最好。
三人试探几回，发现点穴以及普通驱邪的符咒对这个人一点用都没有，唯一的办法只能抓住她，捆起来。
正打得不可开交，又听见“咚咚咚”几声弦音，三人的剑一下子被弹开。
生生大师应声而来，直飞到吴氏跟前，用手在她眉心一点，吴氏立刻定住不动。
“娘！”
小桐见状，立刻跑上去紧紧抱住吴氏，“娘你别怕，别怕！”
“见过生生大师！”三人又给生生大师行礼。
生生大师只点了点头，接着天芮便对另两人得意道：“我就知道大师一定会来的，你们看吧！”
穆情也笑：“果然你是大师的忠实追随者，是我们小人之心了。”
弦鱼走过来听见，忍不住想翻白眼，就他还有忠实追随者？可别被人给骗了。
应元看到她忙打招呼：“鱼姑娘你没事吧？”
弦鱼抿了抿嘴：“我没事，刚才谢谢你们搭救。”
应元呵呵笑着摸了摸头：“举手之劳，你一个人太危险，不如以后咱们同路，也好有个照应。”
穆情忍不住推他一下：“谁要跟你同路，没听见大师说吗，他跟鱼姑娘还有要事去办的。”
弦鱼正要开口，却听生生大师面对着小桐道：“此妇人已无法可救，你让开，我度她出苦海。”
小桐立刻张开双臂挡在吴氏跟前：“不要，我娘还认识我，她从不咬我，她还能救！”
生生大师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她在受苦，你这样是害她。”
小桐大声道：“我不管，我只要我娘，你救不了就走，不能杀她。”
生生大师眉眼一冷，“这由不得你”然后举掌就要劈向吴氏头颅。
“住手！”
弦鱼大叫一声，快步移到吴氏跟前挡着，“她是小桐唯一的亲人，我们要救她。”
生生大师眼中终于有了一丝丝情绪，是毫不掩饰的讽刺：“你以为你是在救她？”
弦鱼咬了咬唇：“无论如何，总得试试。”
小桐也抱着吴氏，哭道：“你们别杀我娘，她还有救的，上次那个道士叔叔跟我说过，只要我娘还没腐烂，就还有救的……”
生生大师冷笑道：“尸斑已现，神仙难救，且我已用阵法探知，她有一魄尚存，此间正受着炼狱之苦，你们既愿意她这样活着，我也不会勉强。”
他又盯着弦鱼：“劝你不要自作聪明。”
弦鱼一抖。
生生大师转身：“我去看看其他人，如果都是这样，全部都得死。”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弦鱼去看穆情等人，他们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大师……大师既然说没救了，那肯定是没救了吧？”穆情开口道。
天芮也点头：“是啊，其实已经开始腐烂的话，确实救不回来的，但是大师他如果把他们全杀了的话……”
应元道：“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
“好！”穆情和天芮一起答应。
“鱼姑娘你去吗？”应元问她。
弦鱼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只摇了摇头。
他们看了一眼抱着吴氏吓得发抖的小桐，有些不忍道：“那你在这里安慰他，我们等会再来找你。”
三人走后，弦鱼轻轻吐出一口气，走到小桐身边，在他头上摸了摸。
“小桐……”
“仙女姐姐，我娘她还有救的。”
弦鱼摇摇头：“其实，你心里有答案的，对吗？”
“……”
“大师说她在受苦，这是真的。”
“……”
“你娘之所以不咬你，是因为她那尚存的一魄还记得你，这一魄苦苦支撑到今天，大概也是因为对你难以割舍。但是，因为这份牵挂，她就要忍受茹毛饮血和身体渐渐腐烂的痛苦，你真愿意你娘这样吗？”
“……”
“小桐，有一些别离，迟早都会发生，生生大师说得对，留着她，是害她。”
小桐听着，忍不住抱膝大哭起来：“姐姐你别说了，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我就是怪自己没用！呜呜呜，我舍不得我娘，呜呜呜，是我没用。”
弦鱼再次摸摸他的头：“这样吧，姐姐有办法可以还你娘一具干净完整的身体，她剩余的一魄也能跟其他已失魂魄汇合，然后完完整整去投胎，不再受苦。只是……你必须接受她离去的事实。”
小桐仍低头哭着，难以下决心。
弦鱼叹了口气：“你在这里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吧！”
她转身准备走，衣角却被轻轻一拉：“姐……姐姐，我想好了，我不能这么自私，你让她干干净净走吧！”
回头看到小桐忍着眼泪极其不舍又不得不做决定的样子，弦鱼苦涩一笑：“真是个小小男子汉，你比姐姐强多了。”
小桐放下她的衣角，回头再次紧紧抱住吴氏：“娘，您安心去吧，桐儿已经长大了，会好好照顾自己，我也会跟着大师和姐姐们一起，找出真正的凶手，给您报仇，您放心！”
他说完后退两步，流着眼泪咬咬牙，对着弦鱼点了点头。
弦鱼在他头上摸了摸，不再纠结，走到吴氏跟前，咬破自己的中指，在她额头轻轻一点。
一缕黑烟从吴氏头顶飘出，随即立刻随风四散，身上的尸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黑紫的脸和身体也变得红润富有弹性起来，与活人一般无二。
随着变化显现，吴氏慢慢倒了下去，小桐立刻扑了上来，伏在她的尸身上开始嚎啕大哭。
弦鱼不再劝解，只站在一边静静看着。
哭了有大半柱香时间，小桐才抽噎着站起来，对弦鱼道：“仙女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弦鱼微微一笑：“你还小，年纪小小的时候不要说自己没用，等长大了再说不迟。”
小桐：“……”
帮着小桐将吴氏安葬好，弦鱼便立刻带他去找生生大师他们。
生生大师从村头走到村尾，已经果断杀掉两个没被绑住跑到外面乱咬人的疯妇人。
这村子不算大，总共也就五六十户人家，这件事闹了这么久，村里人心惶惶，好多人受不了已经搬走，留在这里的自然希望事情能尽快解决。特别是家里还有女性没染病的，只希望这些染病的人全部都被杀干净才好。
所以听说来了个和尚帮忙除害，大家都兴奋地奔走相告，一起跑出来看热闹。
当弦鱼和小桐找到生生大师，他们看到生生大师身后已经跟了一大群人，大家喊着杀死妖邪的口号，支持生生大师除害。
啧啧啧，弦鱼忍不住感叹，这生生大师不另辟山头开宗立派真是可惜了，忽悠人的本事简直绝。
一行人最终来到废弃空屋。
才刚靠近，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便扑面而来。
大部队到这里便不肯再往前走，只有生生大师像是鼻子失灵般，眼睛都不眨一下，径直推门而入。
弦鱼想了想，让小桐留在外面，她深吸一口气，用一块白布将自己的口鼻紧紧捂住，咬咬牙，也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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